雪花在夜裏開放。
風在沒有一片葉子的樹枝間嗚咽。寒冷用冰涼的手指輕輕地撫過面龐。
故事漸漸蒼老,講故事的人也漸漸蒼老。雪夜中演繹着蒼老的故事。昏黃地搖曳在那裏的,不在是燈,而是一盞盞如燈的心事。聽不懂冬的語言,也不知那是説給誰的絮語,可怎麼一聲聲的,卻讓我莫名的惆悵失落?
雪花飛舞着,一如舞者擺動着白色的袖。黑黢黢的天空沒有一絲靈動的色彩,雪花竟也如此令人心碎地開着。
沒有疼痛,沒有歎息。
落在地上的雪花是擺脱了羈絆的憂愁,它們做着同春花一樣燦爛的夢。
我彷彿看到冬赤裸着雙腳奔跑。
沒有鸝歌,也不會有明月,歲月在冬季迸開一道悽美的裂痕。沒一片雪花都變成一朵純潔的思念。天涯的某一處,流浪的人騎着白馬,手執裝着思鄉酒的酒壺,灑下英雄淚。
不知有沒有一輛古樸的馬車,可以載着我的祝福,在着雪夜裏到達我要它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