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碗湯藥,味道不是一般的苦,品一口,愛是甜的。
——題記
媽媽做完手術,從上海回來了,她下車後,我看見了半個月不見的媽媽,那種感覺——一向挺拔的背,彎了下來;一向有神的眼,不再閃爍光芒;捂着肚子,困難前行。
嚐了一口媽媽喝的中藥,我的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不禁有一絲温暖與自責。
就拿那一次來説吧。
一天晚上,我嚷嚷着腿疼,媽媽説是長個兒呢。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一陣“滋滋”的聲音和噴嚏聲音吵醒了,一看鬧鐘,才五點多,我決定一探究竟。
小心翼翼地套上拖鞋,拎起外套,躡手躡腳地拉開了廚房門,我愣住了——媽媽捂着肚子,皺着眉頭,艱難地舉着鍋,翻炒着食物。兩歲那年,媽媽查出了血管瘤,因為是良性的,所以遲遲沒有切除,她還有我和哥哥要照顧,不想卧牀養病啊!
我跑回牀上,捏了捏酸酸的鼻子。
又是那麼温柔的一句:“笑笑,起牀了。”看我坦然地坐起來,又誇我一句,“今天起得這麼快啊!”
“嗯!”
坐到餐桌旁,聞着撲鼻的香味兒,我裝着很驚訝的樣子説:“今天這麼豐盛呢!”
“你昨天不是腿疼嘛,給你補一補。”是啊,我腿再疼也疼不過切除佔了三分之二的肝子的血管瘤疼啊!
我永遠忘不了,手術後,你憂心忡忡地看着手中的白髮的場景,你早起為我做飯的背影……
看你憔悴的面容,我內心百般自責,可我想起媽媽對我的愛,心中又温暖無比。
此時,這中藥的味道是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