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何為夢?
Whatisthedream?
是虛,是實?
現實與夢境,我們徘徊在哪裏,又曾停留在何方?
恍惚間,世界或許只是個夢境,而我們都在夢裏?
又或許……
某一天,你也許會發現,夢,醒了。
【壹】
“譁……”
從早晨起便陰沉着的天,果不其然,下了一場大雨。
雨珠一滴滴打在玻璃窗上,一下又一下,像是在鞭打着誰。
少女坐在木質地板的陽台上,玉手託着香腮,美目眼神迷離地看着窗外那晶瑩的雨。
她仍穿着一身睡衣,小兔圖案印在睡衣上,有幾分可愛。
“嗚啊……”
少女右手手指輕輕敲打着木地板,不知在想些什麼。
……
“快接電話,快接電話,快接電話……”
一個不和諧的手機鈴聲打斷了少女的思緒。
少女僵了僵,回頭以怨恨的眼神盯着來電顯示上的名字,旋即心不甘情不願地接通了電話。
“喂……”
少女才説出口一個字,就被對方打斷了。一個甜美卻又帶着些憤憤的聲音從手機中傳出。
“言月你屎了麼?幹嘛老是不接電話!你到底在幹嘛啊!發呆嗎?!”
那少女,也就是言月微微一怔,旋即紅脣勾起,她笑了。
這打來電話的人,正是她的好閨蜜——洛依依。
“對啊。”
言月不鹹不淡的二字回答,讓洛依依心中湧起一陣無力感。
“還真在發呆……”洛依依有氣無力道,“要不要出來逛逛?”
“不用。”
“為神馬?”
“下雨。”
“去奶茶坐坐唄……”
“不去。”言月道,“真的。”
洛依依無語了。
“好叭……拜拜……”
“嗯,拜拜。”電話這頭,言月笑開了花:終於可以安心看雨啦。
她把目光轉向那不停下着的雨。
【貳】
言月是個特殊的女孩。
但又説不清到底哪裏特殊。
性格?…還是思維?……
……
……
洛依依鬱悶無比地掛了電話。
她無力地躺倒在牀上,望着天花板發呆。
唉……
為毛線週末要下雨捏?害得我不能出去玩兒……
言月那傢伙一點都不給力……
誒呀,到底為什麼呀!
洛依依像個因為沒有吃到棒棒糖而不停撒嬌耍賴的小女孩一樣用粉拳一下下砸着柔軟的牀。窗外,暴風雨給她一下下伴着奏。
“嗚……”
好無聊啊。洛依依這樣想着。
……
……
言月認真仔細地又看了一會兒窗外的雨。
然後,雨漸漸變小了。
從狂風暴雨,漸變到淅淅瀝瀝的小雨。
她看了一眼手錶——十一點多了。
言月的目光忽然間迷離了。
“嗯……”
她如同夢囈般嗯了一聲,而後忽地甩了甩頭,清醒過來。
接下來,言月的第一反應,竟是用手去捏自己的臉蛋。
“啊呀。”
她輕呼了一聲。
“不是做夢……”
好像……言月忽然又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若是讓旁人看到,一定會毫不猶豫地認為這是個奇怪而特殊的女孩。
言月的行動揭示了她思維及性格上的種種“獵奇”。
……
【叁】
這是言月經常思考的…就是夢。
她從小時候起,便常常有一種特殊的感覺。
她在做夢。
身邊的一切都是夢中的場景。
當小言月把她的感覺告訴父母時,父母面面相覷,最後覺得帶她去醫院……精神科。
言月當然不喜歡被人當成精神病到精神科去看醫生古怪的眼神,自此以後她再也沒有把自己的感覺告訴別人。
……
……
“唔……”
言月伸手揉了揉太陽穴。
“為什麼呢?……到底為什麼呢?”
她喃喃自語。
真的是夢?
不可能。
言月否決了自己的猜想。
而後她自嘲地笑了笑。
自己的神經有問題吧。
言月這樣想着。
……
……
天氣依舊不好。
大雨沒有了,小雨就來了。
言月難得出了一次門——陪好閨密洛依依逛街。
一路上幾乎只有洛依依一個人在那裏説這個説那個,言月壓根沒説話。
洛依依不明白為什麼言月不愛説話;言月不明白洛依依為什麼那麼愛説話。
旁觀者的角度看,那就根本不明白這兩個人是怎麼成朋友的。
“又不是啞巴,好歹吭個聲吧。”洛依依嘟囔着。
“喔。”
言月果然……吭了個聲。
【肆】
“……”
洛依依看了看言月,然後陷入了深深的無語中。
言月用餘光瞥了眼無語的洛依依,情不自禁地流露出一絲暖心的微笑。
……
……
不多時,“沉默”二人組到了目的地——一家“巨無大”商場。
“誒呀!好漂亮!”
到了商場,洛依依很快就拋開了之前的不愉快,東逛逛西逛逛,看到什麼都想買。
言月跟在她後面,看着洛依依兩眼放光地盯着好東西看個不停。
她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
從小,言月就被特殊對待着,連父母都不例外——他們都認為她有自閉症。
言月只有洛依依一個朋友。
是的。一個。只有一個。
言月將披散胸前的秀髮捋到耳後,心裏有種説不出的感覺。
如果能一直這樣,該多好。
如果有很多朋友,該多好。
言月所希望的,只有在夢中見到過。
她甚至想一輩子停留在夢裏,但,這不可能。
“言月!快走啦。”
洛依依喊了一聲。
“嗯。”
言月跟上洛依依的腳步,忽然抬頭望了望天花板。
她眼中,幾絲水霧被悄然隱去。
……
……
商場暗處。
誰都沒有注意到的角落,一個人影靜靜站立。
“這就是命運?”
人影喃喃自語。
“也許,這就是命吧。”
人影抬手,似乎其手上有什麼東西。
“作為夢的使者,是不能有感情的。永遠都不能。”
人影忽然消失,他的聲音卻迴盪在那陰暗的角落。
“永遠都不能。”
【伍】
言月不住地打量着眼前的人。
“你究竟是誰?”
好吧,回到幾分鐘前……
言月忽然覺得洛依依有點不對勁。
説不出是哪裏不對勁,反正就像變了個人似的。
“喂。”
言月喊了一聲。
洛依依聞聲回頭:“怎麼了?”
“你不是洛依依。”
言月莫名其妙地對着洛依依説了一句。
洛依依愣了幾秒。
“我就是洛依依啊,月月,你怎麼了?”
“不,你不是她。”
洛依依奇怪地看了言月幾秒,旋即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弧線。
“不愧是你。”“洛依依”輕聲説着,“這麼快就露餡了。呵。”
“洛依依”的聲音變了,面容也模糊了。
“你究竟是誰?”
言月連續問了兩次,那人才迴應了。
“我是夢的使者。”
“夢的使者?”
“是的。”那人雖面容模糊,言月卻能分辨出他輕點了一下頭,“你也是。”“我?”言月奇怪道,“我是夢的使者?”
她忽然扭頭看了看周圍——和她預料的一樣,這裏已經不是商場了,她處於一個模糊的灰暗色空間內。
“你知道……”那人繼續道,“何為夢麼?”
“夢?”言月搖了搖頭。
“夢無處不在。”那人道,“這個世界是由物質組成的,也是由夢組成的。”
“你説這些,有什麼意義?”言月反問。
“那是因為,”那人抬起模糊的手指了指言月,“你,將成為夢的使者。接替我的職責。”
……
九年級:雨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