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就怔住了。
窗外滿是金黃,直逼眼,飄然一曲男高音似的。三棵銀杏,耐不住了,霎時捲來鋪天蓋地的濃金,又紛紛揚揚、密密麻麻將顏色暈染開來。潑出濃墨,薰出一片明亮的星河。前日還睡在杏葉上的幾塊綠,也被鬧醒,應是被趕到樹下那一排小葉黃楊中,沒了動靜。
沉澱已久的色彩,是酒窖裏熟睡的葡萄酒,被時間醖釀着。終於,此刻被它的主人喚醒問世。一時,酒香滿盈。
又過些時日,雪或大或小也來去了兩三場,讓那豔人的明黃撲些白色的胭脂。可那華美驕傲的葉子怎肯應?——無言兩行清淚,哭花了粧,黯淡消瘦惹人心憂。寒風呵,用它那鮮為人知的柔情,舞落羣羣伊人。杏葉,以一種最為美而悲的方式沉寂。
風中絡繹不絕的瑟瑟,是葉的長歎抒情,還是風的不捨惋惜。亦或是雪的挽留痛責。
願等來年説起,許秋風還和煦、杏葉剛露黃、白雪在君心上。
只因聽聞,落葉歸根。
七年級:屈若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