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月初升,月光從上而下傾灑下來,照亮了前方的“路”,當時我穿着一件純白色的睡袍,散着烏髮,海風帶着濕氣吹到我的臉上,我在沙灘上輕輕地走着,用那並不秀氣的雙足去感受柔軟的沙子的撫摸。就在這種時刻,我見到了立在山洞前的魯濱遜。
他穿着一件破爛不堪的短袖上衣,沒有正經的褲子,只是用一張羊皮圍住下身,腰帶上彆着一把沒有鞘的刀,背上揹着一個竹籃。我見到了他,一個在我心中無比高尚的男人,我激動不已,肩膀不住地發抖。
我很想告訴他,告訴他我是因為他身上那種不屈不撓的精神而激動,我卻説不出話來。
“是什麼支撐你活在這個島上?”
他沉默了一會,抬起頭望着天。
他在沙灘上盤腿而坐,我看見他手裏拿着一支短竹。他拿起刀,在短竹上刻着。竹子在他手中變成了一支笛子,他吹了起來,沉浸在這天籟之音裏。
“有……吧,我和他們就像殘月一樣無法團圓。”
久久沒有回答。
他依舊沒有説話,又開始吹笛子,笛聲中帶着憂傷。在整個島上,笛聲像漣漪一樣盪漾着。
我説:“我該回去了,我還有學業。”
我又説了一遍,站起來,轉身向一片光明走去,我忍不住回了頭,我看見魯濱遜眼神充滿了執着、剛毅,此刻,我讀懂了,這是一個頑強的生命,有一顆勇敢的心,才能在荒島之中活下來。
一個沒有什麼特別之處的夜晚,我枕着一片茶香見到了魯濱遜。茶香已被我帶入夢中。
在一個沒有什麼特別之處的夜晚,我枕着一片茶香見到了魯濱遜。就是那個在孤島生存二十餘年的魯濱遜。
説真的,我很普通,魯濱遜之所以能注意到我,大概是因我我是他除了星期五之外的在島上的人。
“你為何發抖?”他問。
終於,我不再發抖了:
“活着。我活着是為了更好的活着。”
我不再説話,穹月當空,純白無潔的月光灑在我和他的臉上。我從他的臉上望出了一種憂傷,一種無法用語言表達的憂傷。
“你還有家人嗎?”
“什麼時候可以回去?”
他生起火,扔了一把有點潮濕的柴,火噼裏啪啦地響,火星有些濺出來,空氣中瀰漫着焦味。
月緩緩西行,漸漸地,星星淡了,月牙已有半邊陷入地平線,天即將亮了。
他一動不動的看着我。
我伸出手,想碰到他,無奈距離太遠,我只能觸摸到帶着濕氣的海風。
七年級:紫月☆星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