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是一个世人皆渴望的地方,烟雾缭绕,群鹤飞舞,没有战乱和争执,人们幸福安定的生活着……
……
“咳咳……壬戌……这里交给我,你……你快带你嫂子离开!这里……有我撑着!”
“开什么玩笑!我走了,你怎么办?!”
三丈高的火舌一寸寸的吞噬着这个昔日美丽的地方,灰布衫的男人看着那个连脸都被血覆盖着的男人,身体微微颤抖,却是半步也迈不开了。
“那些人很快就会找到府邸,到时候,你嫂子也会死,知道吗!走!”
“为什么……为什么明明你没有错,还是要承受这些不属于你的痛苦……为什么,不活下来……”
“壬戌你知道吗,这辈子,我遇到了两件令我一辈子都忘不了的事……”
男人深吸了一口混杂着浓烟的气体,缓缓吐出,盘腿坐在烧焦的草皮上,眼睛早已折射不出昔日的光芒,黯淡无比。
壬戌走的时候,听到了他此生说的最后一句话。
“一件是与你结拜为兄弟,另一件……就是遇到了你嫂子。”
壬戌没有察觉到眼角溢出的泪,被跑起来的风带走,混杂着这灼烫的空气,蒸发……
……
壬戌匆匆赶到大哥的府邸时,庭院中坐着一个身怀六甲的女人,一针一线的缝织着手中的物什,神情专注,美得好似万物间的景物,都不及她的万分之一。
“壬戌来了?你大哥呢?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女人瞧见壬戌,放下手中的物什,缓步而来,看着女人幸福的微笑,壬戌藏在袖中的手,紧紧地握了起来。
“壬戌?”女人又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心惑道:今日的壬戌怎么有些奇怪?
“嫂子!”男人特有的醇厚的嗓门将女人吓了一跳,手中的物什也掉落在地上。
“壬戌今日是怎……”
“大哥他……他!”
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看着壬戌这副模样,女人心中慢慢凝聚了不安。
“你大哥他……他怎么了?!”女人抓住手绢,泪水夺眶而出。
“他,他去了……”
“壬戌……阿,我,我肚子,好痛!”女人突然痛苦的捂住肚子,一抹殷红逐渐扩大,壬戌暗叫不好,只得风一般又跑了出去。
……
当壬戌匆匆忙忙将一个郎中拉来时,女人已经倒在血泊中,没了气息,壬戌瞥见墙角一个黑影闪过,那人狂妄的笑道:
“哈哈哈,这个院子洒满了油,不一会儿便被烧毁,你来晚了!”
胆小的郎中早已提着药箱逃走了,壬戌无力地瘫坐在地上,空中呢喃道:
“大哥,我对不起你阿……”
忽然,一阵嘹亮的哭声唤醒了颓废中的壬戌。
他疯一般地朝哭声的发源处冲去,只见柴草垛中,一个用白布包裹着的婴孩啼哭着,身上还染着一部分干涸血迹,好像是刚出生不久。
难道这是,大哥的孩子?
……
城里有名的捉妖家族竟一夜之间被火烧成灰烬,街道上,来往人压低声音谈论着。
“哼,我就说捉妖师怎么可能不得罪人?看吧,这就是下场!”
“胡说!束大师一生以善为人,怎么可能得罪人?”
“我胡说?那你说说,这场火是怎么回事?”
“反正不是束大师的错!”
谁也没有注意到在一个巷子中,一个带着斗笠的男人狰狞的神情。手中,是一个正在酣睡的婴儿。
九年级:搓淦淦